财联社(北京,记者 陈俊岭)讯,私募老总、滴滴司机、中年危机,再加上永远“扶不上墙”的A股,这些元素,无一不切中正身处内卷、焦虑、迷茫中的金融职场人的内心痛点。
金融院系毕业、十多年银行履历、私募高管经验,如果这些都不能敲开职场的大门,哪只有一个理由:年龄。当70后、80后渐渐迈入知天命和不惑,又不甘心无所事事,那只剩下一条路可走:搞私募!
前有佛系老王黯然退出,后有奔私基金经理高调备案。相比百十家公募牌照的高门槛,拥有近25000家的私募江湖,显然已成为收纳这些不甘平庸(抛弃)大龄金融人士野心与梦想的最佳容纳之所。
一个外界甚少关注、却很有意思的现象是,越来越多的私募基金备案信息显示,新登记在册的私募高管的职场“空窗(断档)期”愈发正常;而从职场空窗的时间分布看,疫情期间尤甚。
广发前基金经理“奔私”,履历曾“断档”一年半4月26日,中基协披露了最新一批私募基金管理人备案信息,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是,原广发基金知名基金经理王小松“奔私”发起的深圳盛松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。
作为盛松私募的法人、总经理兼投资总监,王小松曾在多家券商、基金十多年的投研经验,履历可以说是“相当漂亮”,但在2019年7月至2021年2月这一年半时间,任职单位、部门和职务均显示“无”。
作为头部公募基金经理,王小松职场的起端是两家券商。2007年7月至2009年9月在联合证券企业融资总部任项目经理;同年10月,跳到华泰联合证券研究所担任研究员,一直工作到2012年3月。
2012年4月,王小松告别近五年的卖方券商生涯,投奔到买方机构国联安基金研究部,继续从事研究员,这一工作仅维持了1年零1个月,直到2013年6月他才从这家小公募跳到头部公募——广发基金。
也正是在广发基金的6年,不仅让王小松的履历表大为增光,也让他有机会从研究员转型至基金经理角色。2014年1月开始,他在广发基金权益投资一部先后担任基金经理助理和基金经理。
职场前12年几乎“无缝衔接”,“奔私”前却出现了一年半的空窗期。与王小松的履历不约而同的是,盛松私募的合规风控负责人李郁文也在2019年12月至2021年2月,出现了超一年的“空窗期”。
从公开信息看,我们无从知晓在“奔私”前一年多时间里,王小松和李郁文经历了怎样一种心路历程,或许筹备一家私募需要费劲太多的周折,或许在公募基金遭遇了外界难以想象的职场瓶颈。
私募高管频现“空窗期”,私募老总曾是自媒体财经撰稿人私募高管履历中的“空窗期”,到底是王小松一家私募的个案,还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?财联社记者为此梳理了私募基金管理人备案信息,并采访了多位私募圈的从业人士。
梳理4月份以来的私募基金管理人备案信息,类似王小松履历中的“空窗期”并不鲜见。据不完全统计,仅4月8日和4月16日两批私募新生中,私募高管履历存在空窗期的现象就占三分之一。
笪菲,海南和谕私募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的法人、总经理,曾是中海基金的基金经理,也曾在2015年7月至2017年8月两年间,任职单位和部门均为“无”,任职职务填写为“自由职业”。
李盛柏,湖南沐盛资本管理有限公司法人、总经理和执行董事,在2020年11月成立这家私募之前的近五年时间里,任职部门和职务均为“无”,而在任职单位中填写“自主交易”。
甚至还有一位私募机构的创始人,在创办私募前有过多段职场“空窗期”,其中还有两次填写为“自媒体财经撰稿人”。他就是湖北守正出奇私募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郑凯。
郑凯果然与众不同,从大学毕业后,他就不甘心开启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涯——2009年至2016年长达七年时间里,任职单位均为“无”,其中前三年为“自由职业”,后四年变为“自媒体财经撰稿人”。
2016年2月,郑凯意外地选择了一家上市券商上班,但这份工作仅维持了5个月,他再次变身“自媒体财经撰稿人”。2017年8月,他终于获得华林证券投资总监一职。
纵使如此高薪职位,依然难以羁绊他不羁的心。不到一年时间,郑凯再次选择“自由职业”。一年后,他成为高远基金的法人,半年后他加盟武汉一家资管机构,任基金经理,一直到成立自己的私募基金。
私募高管职场上的“空窗期”通常有几种情形——“脱产学习”、“自由投资”、“无”。“脱产学习”多见于履历表早年时期,而“自由投资”和“无”则想象空间较大,或生性自由,或不便言说。
高情商调侃:“和朋友一起做些事”“王总:现在哪里高就?”、“李哥,最近在哪里发财?”——如何高情商、又不失礼貌地回答熟人这些“八卦式”的问询?如果你正处于职场的“空窗期”,你不妨这样回答:和朋友一起做些事!
“和朋友”,说明有人脉;“做些事”,说明手里有资金、有项目;如果面带微笑,语气肯定,更说明心有成竹。简简单单八个字,能让想看你落魄的“熟人”浮想联翩:创业、高管、甚至上市敲钟……
如果你的朋友还想继续盘问,你可以脱口而出下一句——“准备搞一家私募玩玩”。君不见,曾经的银行券商高管、明星基金经理、商业资本大佬都在玩私募,和他们为伍,怎么说也是“逼格满满”。
在告别一家事业单位后,混迹财经圈老刘自称供职某金融机构投资部,几个月后再次遭遇职场不顺后,选择闲赋在家炒股,当熟人问及在哪里高就时,他统一答复是:“和朋友一起做些事”。
在一次饭局中,老刘邀请了前单位的几位同事,称近期股市不错,他帮朋友打理的资金获得了多少多少的收益,并试探着谁有兴趣和他一起合作,一起搞个私募玩玩。
时隔两年,老刘张口闭口的私募终究还是未能注册下来。不过,他倒是很享受这种闲云野鹤的状态。“对我来讲,早已财富自由了,私募牌照只是一个形式。”他说。
如果从上一家事业单位算起,老刘的“空窗期”已近五年。这期间,他在享受自由投资这份看似轻松“工作”,但期间所经历的市场煎熬却从未向熟人倾诉。不过,他仍对成立一家自己的私募无法释怀。